摘要
通过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结合中国信托业 40 年的实践，笔者经过深入思考，提出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假设。建议将诞生于西方的信托制度和我国社会主义的性质相结合，以人民为立场，在涉及到广大人民福祉的公共治理领域率先创新、改造和突破。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必然性在于：理论和制度只有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信托功能必须中国化；中国信托业发展的经验教训说明信托功能必须走中国化的道路。其可行性在于：信托制度的特性与公共治理的需求有天然的契合。建议信托功能中国化率先在农村土地开发建设、矿产资源开发利用、资本市场以及公益事业等关系国计民生的四个重要领域进行试点，发挥信托功能连接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桥梁作用，推动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关键词：
信托功能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 利益共享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思考与建议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
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
1 从社会主要矛盾看，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内部环境看，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上显著提高，国家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防实力、综合国力、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从外部环境看，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同时世界经济、国际安全、全球治理等一系列问题此起彼伏。当代中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而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中国的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战略机遇，也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时代的发展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回顾党领导人民的奋斗过程，革命也好，建设也好，改革也好，都经历了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的不同发展阶段。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把握时代特点、直面时代课题。
2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发展，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问题，创立了
1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12 页。
2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13 页。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明确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明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
笔者作为国有金融企业的总经理，通过参加中央党校四个半月的学习，在深入学习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中国共产党党史的基础上，结合 25 年的信托公司从业实践和经验，经过深入思考，创新性地提出：在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推动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将诞生于西方的信托制度和我国社会主义的性质相结合，发挥信托功能在一些重要领域连接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桥梁作用，推动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一、信托功能内在机理及在中国的发展
信托的本义是一种制度设计，而且是极富灵活性的制度。信托的本质是要求受托人为了他人的利益，根据诚实信用的原则来管理财产3。它具有以下三个重要特征：
一、是产权的非交易性转移。设立信托时，信托财产的所有权由委托人转移到受托人，这个过程不是“交易”性质的，因此没 [德]海因·克茨(Prof.HeinKötz)著，邓建中译，[德]门策尔(Prof.Mǜnzel)校：“信托—典型的英美法系制度”， 载于《比较法研究》2009 年第 4 期。
二、是信托的独立性。
信托一旦有效设立，信托财产分离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财产，交由受托人管理。这种机制可以在一个失衡的结构中引入中立的第三方、忠实的看管人、公正的执行者，
在保障效率的同时，又实现安全、公平、正义等价值。
三、是信托的分离性和整合性。
所有权与受益权分离，信托财产从委托人转移到受托人，受托人仅有“名义”上的所有权，信托财产的利益最终归属于受益人。信托的结构可以包含委托人、受益人、受托人、托管人、监察人等多种角色，各方在制度框架下各有位置、利益、诉求，互相博弈、监督、制衡。信托的利益分配可以非常灵活，可以实现复杂的财产安排。
自我国引入信托制度以来，信托最主要的应用领域是金融，人们常把信托和银行、证券、保险并称四大金融支柱，信托发挥的主要是投资和融资功能，主要运用在政府融资平台融资、房地产融资、工商企业融资、投资者资产管理、财富管理等领域。关于信托，一个常见的固化思维是：信托只是一种投融资工具。这种理解其实脱离了它作为一种普遍性的法律关系的本质。从立法上看，我国《信托法》也远远超出金融信托的领域，规范的其实是普遍性的信托关系。
4 参见周小明：《信托制度：法理与实务》，中国法制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25 页。
二、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必然性和可行性
1、理论和制度只有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任何科学理论和制度，必须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伟大实践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克思主义诞生于西方资本主义的背景下，其产生并没有考虑东方因素。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没有经历过工业革命的洗礼。就在这样的中国大地上，中国共产党开始寻找适合中国的道路和方法。从毛泽东同志提出“农村包围城市”，到三湾改编提出“支部建在连上”，再到 1929 年古田会议确立思想建党、政治建军等一系列实践，我们党不断尝试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国情相结合。
这些措施不是照搬马克思主义理论，也不是共产国际教授的。相反，很多措施还受到了共产国际的质疑。但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人深入研究中国国情和中国革命的特点，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的问题，成功开创了一条由新民主主义通向社会主义的革命道路。新中国成立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在短短 30 多年里让中国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让 7 亿多人口脱困，提升了 13 亿人民的生活质量，创造了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发展奇迹。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坚持“中国化”，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一切成绩和进步的根本原因，归结起来就是
5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35 页。
6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 1 卷上下)》，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1 年版。
7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7 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信托功能必须中国化应用信托制度诞生于中世纪的英国，发展于近现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以产权私有为基础，追求资本利润的最大化。“狂热的追求价值的增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
8。资本逐利、严重剥削的结果必然是两极分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大前提下发展市场经济，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社会主义’这个定语。”
9 与资本主义仅为少数人谋取利益不同，“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
10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共同富裕，我们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正是基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反映出的需求和生产的矛盾作出的历史性回答。信托制度在近现代西方社会的重要功能是投资增值、财富积累。我们在社会主义的前提下运用信托、发展信托，就必须将信 托功能用于在产权共有、共同致富、人民利益为主要特征的领域，
7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31 页。
8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649 页。
9 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2015 年 11 月 23 日）。
10 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 年 12 月—1848 年 1 月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411 页。使信托成为贯彻以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促进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的重要制度工具。
3、中国信托业发展的经验教训说明信托功能必须走中国化
应用的道路中国信托业的发展道路坎坷，行业发展大起大落。与改革开放同龄的 40 年中居然经历六次清理整顿，次次走到频临死亡的边缘，又次次如杂草丛生般复活，似野马狂奔般野蛮生长。最近两年，在信托资产规模达到 26 万亿量级的巅峰，超过证券、保险，成为中国金融业第二大行业时，风险再次积聚，行业再次掉头而下。信托业又一次站在悬崖边缘，面临巨大挑战。中国信托业道路如此坎坷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把诞生于西方、发展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信托制度移植到中国后，没有充分结
合中国的国情、结合社会主义的本质进行创新，没有充分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中的“协调”、“共享”等要求。美国、日本在引入信托业之后，无不对其进行改造，使其与本国经济社会环境相适应。美国开创了以公司组织形式为载体、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商事信托模式，并依国情创设共同基金、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等多种新型信托业务模式；日本因融资需要创设出贷款信托，又因人口老龄化问题引入年金信托。回首过去 40 年中国信托业走过的道路，我们在运用信托功能时，过于关注了其在融资、财富升值、追逐利润收益等方面的作用，而忽略了其非交易过户、所有权受益权分离、破产隔离等
89信托独特的功能，而这些功能恰恰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有很多天然的契合。比如，在土地开发、矿产资源利用等一些公共治理领域，建立在产权私有化基础上的买卖交易必然带来零和博弈的结果，与我国产权公有制、追求共同富裕格格不入，无论怎样改造都很难解决定价公允、利益共享等问题。因此，推动信托功能在上述领域的中国化应用，可以有效解决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现实问题。
4、信托功能天然契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要求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困难，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若干领域出现了一系列公共治理难题。例如，土地、矿产资源开发利用过程中存在利益分配不均、长短期利益分配不协调、国家利益受损、社会矛盾多发等问题；在资本市场、公益慈善等领域存在暗箱操作、内幕交易、贪污腐败、损害广大人民利益等问题。存在这些问题的根源在于，在发展过程中，过于强调市场经济，忽略了社会主义；过度使用传统经济手段，忽略了公共治理；过分追求个体利益，忽略了社会公平正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辩证法、两点论，继续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上下功夫，把两方面优势都发挥好，既要“有效的市场”，也要“有为的政府”，努力在实践中破解这道经济学上的世界性难题。”
11破解难题的一个关键要素
11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2015 年 11 月 23 日）。10在于制度工具的创新。信托制度在其中大有可为，信托的特性使其在制度基因上天然与公共治理的需求相契合。在面对公共领域的现实难题时，信托可以有效地防止社会断裂与冲突，推动公共治理、增进社会公益，在经济结构、社会结构转型发展中的中国，具有极大的社会价值。
三、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几个重点突破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是中国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目的。”我们要紧紧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把增进民生福祉作为发展的根本目的。信托的公共治理功能可以广泛运用，笔者选取了四个关系国计民生的领域，尝试在这些场景中解决现实问题。
1、农村土地开发建设
城镇化进程中，大量的农村集体用地通过政府征收转化为城市建设用地，地方政府按土地原有用途给予土地所有者和承包者一次性作价补偿。而土地一旦转换成为城市建设用地，价值就会大增。2019 年全国各地征收耕地补偿标准一般每亩不超过 10 万 元，而土地成交价格则是每亩 200 万元至 300 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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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增值收益的大部分被地方政府以土地出让金的形式取得。这种一次性、买断式的作价、前后两次交易的巨大价差，使征地过程中充满了矛盾对立，引发了很大的社会问题。
12 依据中国指数研究院 2019 年 1 月-11 月土地成交金额及成交面积数据估算。如果将待开发土地作为信托财产由信托公司等受托人来持 有，可以解决几大问题：一是设立信托无需对价，避免一次性买断导致的巨大矛盾；二是土地增值收益可以在农民、地方政府等受益人之间公平分配；三是为照顾失地农民的长期利益，还可保留一部分土地由信托长期持有，并将后续收益进行定向分配。通过信托，土地征收导致的矛盾得到化解，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得 到统筹，土地增值收益由各方公平共享。
2、矿产资源开发利用
矿产资源一次性作价交易转让往往会因定价缺乏依据、定价不公允，导致腐败多发、国有资产受损。并且，矿产资源在全国分布是不均匀的，但利益绝不应该是属地单独享有的，社会主义制度下，应当通过国家分配调节机制实现全民共享。十八大以来， 在 31 个省（区、市）中，有 13 个地方被中央巡视组指出存在涉矿腐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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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矿产资源的开发，需要大量融资，消耗巨大的金融资源。如果引入信托机制，让受托人代表国家持有矿产资源，同时引入专业经营机构以招标的形式作为服务商进行开发和管理，除去投入成本（可采用信托资金募集实现）和管理费用外，所有的收益均归属国家统一支配。这样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一是消除定价不公允现象，杜绝交易环节腐败；二是让专业机构轻资产运营，解决目前资源性企业如中石油、中石化的降杠杆、高负债问题；
13 参见李靔：《矿产资源开发领域腐败问题透视》，载于《中国纪检监察》2016 年第 10 期。
14截至 2019 年 9 月 31 日，中石油总负债为 1.8 万亿元。（数据来源：wind，2019 年中石油第三季度财报）
三是可以设定多种利益回补机制，在信托收益中定向留存环保基金、区域扶贫基金等，最终实现绿色开发、利益全民共享。
3、资本市场发展我国资本市场存在的一大顽疾就是很多大股东将股市作为投机、套利、圈钱的平台。大股东采用各种方式甚至串通中介机构拉高股价，高位套现；在锁定期间内，则通过股票质押、股票收益转让等方式变相套现。根据最新 Wind 数据显示，A 股上市公司几乎无股不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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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广大股民称为“大 A 股奇闻”的现象屡次刷新底限，比如上市当年变成 ST，公告因会计差错计提减值损失超过 300 亿，停牌六年复牌 30 个跌停等等。这里的核心问
题是，中国的资本市场同样要为社会主义制度和价值观服务，同样必须服从保障社会主义利益共享的原则。既然在中国，目前的证券发行核准制度下，只有少数公司能够上市，必然导致平均溢价率高企，大股东账面增值惊人，社会主义制度下不能简单把这种利益全部归属给大股东，更不能把大股东的利益和中小股民的利益对立来，不能忘记支撑资本市场的资金是来自支持国家政策并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广大人民群众，在信息不对称的违规操作下，使利益只流向大股东，而使广大积极参与中国资本市场的老百姓沦为“韭菜”，不符合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初心和使命”。
15截至 2019 年 9 月 31 日，中石化总负债为 9545 亿元。（数据来源：wind，2019 年中石化第二季度财报）
16 在 2019 年 12 月 4 日，A 股 3741 只个股中，有 2668 只股票存在股票质押的情况，而没有质押的股票仅
有 922 只。13如果在 IPO 制度设计上，要求实际控制人在上市之初就将其股份作为信托财产转移给受托人，并明确规定连续盈利三年且偏离度在合理范围内才可以减持适当比例，大股东盈利部分至少应该在个体、税收部门、社会保障部门、投资者保障基金等主体中
进行合理分配。关于股票质押则只有流通股股东表决通过才能实施，由于股票在受托人名下，因此大股东无法通过收益权转让等违法手段套利。这样大股东就不能利用手中的股份进行投机、炒作、恶意套现，他的利益始终和上市企业、广大中小股民绑定在一起。
4、慈善公益事业在慈善公益领域，基金会的各种问题、丑闻层出不穷，例如运作不规范、不透明，管理成本极高、收益低，甚至侵吞捐赠财产。2018 年共有 1,724 个社会组织被列入严重违法失信名单
2010-2016 年基金会全行业资产收益率仅为 1.20%。这些问题导致中国慈善事业的发展受阻。据统计，2018 年中国的捐赠总额约 754.2 亿元，占 GDP 的 0.08%；而美国的捐赠总额是 4,277.1亿美元，占 GDP 的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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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公益慈善信托具有几个明显优势：一是透明、有监督，捐赠人有权充分知悉资金使用情况，公益信托还设置有监察人；二是运营成本低，受托人管理费和监察人报酬，每年不得超过公益
17 根据规定，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等管理成本，最多可以占当年总支出的 10%。
18 数据来源：《中国社会组织报告 2019》
19 数据来源：据中国基金会投资指数课题组测算
20 数据来源：《2019 年中国互联网慈善报告》信托财产总额的千分之八
三是可以借助信托公司的资产管理能力，促进慈善信托财产保值增值，为慈善事业提供增量。
小结
我国改革已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需要解决的问题格外艰巨。进一步发展不能再依赖老办法，而需要冲破思想观念的束缚、突破利益固化藩篱、创新体制机制。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就是要把诞生于西方、发展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信托制度与中国的国情、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实际需求创新性地结合起来，使信托服务于我国的供给侧改革，服务于高质量发展的需要，服务于增进人民福祉、实现共同富裕的伟大目标。笔者解放思想，提出了一些方向性的思考和建议，希望为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抛砖引玉，有更多的专家、学者继续研究，引起相关政策部门的重视。果真如此，往小了说，能为中国信托行业的健康发展指出一条明路；往大了说，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可以成为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的组成部分，意义非凡。
参考文献
1.《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
2.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
3. [德]海因·克茨(Prof.HeinKötz)著，邓建中译，[德]门策尔参见《中国银监会办公厅关于鼓励信托公司开展公益信托业务支持灾后重建工作的通知》的规定。
(Prof.Mǜnzel)校：“信托—典型的英美法系制度”，载于《比较法研究》2009 年第 4 期。
4.李靔：《矿产资源开发领域腐败问题透视》，载于《中国纪检监察》2016 年第 10 期。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2012 年版。
6.周小明：《信托制度：法理与实务》，中国法制出版社 2012 年版。
7.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 1 卷上下)》，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1 年版。
8.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中国社会组织报告 201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9.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2019 年中国互联网慈善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摘要 通过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结合中国信托业 40 年的实践，笔者经过深入思考，提出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假设。建议将诞生于西方的信托制度和我国社会主义的性质相结合，以人民为立场，在涉及到广大人民福祉的公共治理领域率先创新、改造和突破。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必然性在于：理论和制度只有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信托功能必须中国化；中国信托业发展的经验教训说明信托功能必须走中国化的道路。其可行性在于：信托制度的特性与公共治理的需求有天然的契合。建议信托功能中国化率先在农村土地开发建设、矿产资源开发利用、资本市场以及公益事业等关系国计民生的四个重要领域进行试点，发挥信托功能连接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桥梁作用，推动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关键词： 信托功能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 利益共享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思考与建议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 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 1 从社会主要矛盾看，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从内部环境看，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上显著提高，国家经济实力、科技实力、国防实力、综合国力、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从外部环境看，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深入发展，同时世界经济、国际安全、全球治理等一系列问题此起彼伏。当代中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而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中国的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战略机遇，也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时代的发展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回顾党领导人民的奋斗过程，革命也好，建设也好，改革也好，都经历了从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的不同发展阶段。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把握时代特点、直面时代课题。 2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发展，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问题，创立了 1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12 页。 2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13 页。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明确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总任务是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明确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 笔者作为国有金融企业的总经理，通过参加中央党校四个半月的学习，在深入学习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中国共产党党史的基础上，结合 25 年的信托公司从业实践和经验，经过深入思考，创新性地提出：在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推动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将诞生于西方的信托制度和我国社会主义的性质相结合，发挥信托功能在一些重要领域连接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建设发展的桥梁作用，推动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 一、信托功能内在机理及在中国的发展 信托的本义是一种制度设计，而且是极富灵活性的制度。信托的本质是要求受托人为了他人的利益，根据诚实信用的原则来管理财产3。它具有以下三个重要特征： 一、是产权的非交易性转移。设立信托时，信托财产的所有权由委托人转移到受托人，这个过程不是“交易”性质的，因此没 [德]海因·克茨(Prof.HeinKötz)著，邓建中译，[德]门策尔(Prof.Mǜnzel)校：“信托—典型的英美法系制度”， 载于《比较法研究》2009 年第 4 期。 二、是信托的独立性。 信托一旦有效设立，信托财产分离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财产，交由受托人管理。这种机制可以在一个失衡的结构中引入中立的第三方、忠实的看管人、公正的执行者， 在保障效率的同时，又实现安全、公平、正义等价值。 三、是信托的分离性和整合性。 所有权与受益权分离，信托财产从委托人转移到受托人，受托人仅有“名义”上的所有权，信托财产的利益最终归属于受益人。信托的结构可以包含委托人、受益人、受托人、托管人、监察人等多种角色，各方在制度框架下各有位置、利益、诉求，互相博弈、监督、制衡。信托的利益分配可以非常灵活，可以实现复杂的财产安排。 自我国引入信托制度以来，信托最主要的应用领域是金融，人们常把信托和银行、证券、保险并称四大金融支柱，信托发挥的主要是投资和融资功能，主要运用在政府融资平台融资、房地产融资、工商企业融资、投资者资产管理、财富管理等领域。关于信托，一个常见的固化思维是：信托只是一种投融资工具。这种理解其实脱离了它作为一种普遍性的法律关系的本质。从立法上看，我国《信托法》也远远超出金融信托的领域，规范的其实是普遍性的信托关系。 4 参见周小明：《信托制度：法理与实务》，中国法制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25 页。 二、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必然性和可行性 1、理论和制度只有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任何科学理论和制度，必须本土化才能真正起到作用。”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伟大实践就是最好的证明。 马克思主义诞生于西方资本主义的背景下，其产生并没有考虑东方因素。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没有经历过工业革命的洗礼。就在这样的中国大地上，中国共产党开始寻找适合中国的道路和方法。从毛泽东同志提出“农村包围城市”，到三湾改编提出“支部建在连上”，再到 1929 年古田会议确立思想建党、政治建军等一系列实践，我们党不断尝试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现实国情相结合。 这些措施不是照搬马克思主义理论，也不是共产国际教授的。相反，很多措施还受到了共产国际的质疑。但实践证明，中国共产党人深入研究中国国情和中国革命的特点，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的问题，成功开创了一条由新民主主义通向社会主义的革命道路。新中国成立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在短短 30 多年里让中国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让 7 亿多人口脱困，提升了 13 亿人民的生活质量，创造了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的发展奇迹。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坚持“中国化”，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一切成绩和进步的根本原因，归结起来就是 5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35 页。 6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 1 卷上下)》，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1 年版。 7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 7 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信托功能必须中国化应用信托制度诞生于中世纪的英国，发展于近现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资本主义以产权私有为基础，追求资本利润的最大化。“狂热的追求价值的增殖，肆无忌惮地迫使人类去为生产而生产” 8。资本逐利、严重剥削的结果必然是两极分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大前提下发展市场经济，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社会主义’这个定语。” 9 与资本主义仅为少数人谋取利益不同，“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 10社会主义的本质是共同富裕，我们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这正是基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反映出的需求和生产的矛盾作出的历史性回答。信托制度在近现代西方社会的重要功能是投资增值、财富积累。我们在社会主义的前提下运用信托、发展信托，就必须将信 托功能用于在产权共有、共同致富、人民利益为主要特征的领域， 7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第 31 页。 8 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第 649 页。 9 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2015 年 11 月 23 日）。 10 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 年 12 月—1848 年 1 月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 2012 年版，第 411 页。使信托成为贯彻以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促进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的重要制度工具。 3、中国信托业发展的经验教训说明信托功能必须走中国化 应用的道路中国信托业的发展道路坎坷，行业发展大起大落。与改革开放同龄的 40 年中居然经历六次清理整顿，次次走到频临死亡的边缘，又次次如杂草丛生般复活，似野马狂奔般野蛮生长。最近两年，在信托资产规模达到 26 万亿量级的巅峰，超过证券、保险，成为中国金融业第二大行业时，风险再次积聚，行业再次掉头而下。信托业又一次站在悬崖边缘，面临巨大挑战。中国信托业道路如此坎坷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把诞生于西方、发展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信托制度移植到中国后，没有充分结 合中国的国情、结合社会主义的本质进行创新，没有充分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中的“协调”、“共享”等要求。美国、日本在引入信托业之后，无不对其进行改造，使其与本国经济社会环境相适应。美国开创了以公司组织形式为载体、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商事信托模式，并依国情创设共同基金、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等多种新型信托业务模式；日本因融资需要创设出贷款信托，又因人口老龄化问题引入年金信托。回首过去 40 年中国信托业走过的道路，我们在运用信托功能时，过于关注了其在融资、财富升值、追逐利润收益等方面的作用，而忽略了其非交易过户、所有权受益权分离、破产隔离等 89信托独特的功能，而这些功能恰恰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有很多天然的契合。比如，在土地开发、矿产资源利用等一些公共治理领域，建立在产权私有化基础上的买卖交易必然带来零和博弈的结果，与我国产权公有制、追求共同富裕格格不入，无论怎样改造都很难解决定价公允、利益共享等问题。因此，推动信托功能在上述领域的中国化应用，可以有效解决社会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现实问题。 4、信托功能天然契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要求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困难，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若干领域出现了一系列公共治理难题。例如，土地、矿产资源开发利用过程中存在利益分配不均、长短期利益分配不协调、国家利益受损、社会矛盾多发等问题；在资本市场、公益慈善等领域存在暗箱操作、内幕交易、贪污腐败、损害广大人民利益等问题。存在这些问题的根源在于，在发展过程中，过于强调市场经济，忽略了社会主义；过度使用传统经济手段，忽略了公共治理；过分追求个体利益，忽略了社会公平正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坚持辩证法、两点论，继续在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结合上下功夫，把两方面优势都发挥好，既要“有效的市场”，也要“有为的政府”，努力在实践中破解这道经济学上的世界性难题。” 11破解难题的一个关键要素 11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2015 年 11 月 23 日）。10在于制度工具的创新。信托制度在其中大有可为，信托的特性使其在制度基因上天然与公共治理的需求相契合。在面对公共领域的现实难题时，信托可以有效地防止社会断裂与冲突，推动公共治理、增进社会公益，在经济结构、社会结构转型发展中的中国，具有极大的社会价值。 三、信托功能中国化应用的几个重点突破方向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是中国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根本目的。”我们要紧紧抓住人民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把增进民生福祉作为发展的根本目的。信托的公共治理功能可以广泛运用，笔者选取了四个关系国计民生的领域，尝试在这些场景中解决现实问题。 1、农村土地开发建设 城镇化进程中，大量的农村集体用地通过政府征收转化为城市建设用地，地方政府按土地原有用途给予土地所有者和承包者一次性作价补偿。而土地一旦转换成为城市建设用地，价值就会大增。2019 年全国各地征收耕地补偿标准一般每亩不超过 10 万 元，而土地成交价格则是每亩 200 万元至 300 万元。 12 土地增值收益的大部分被地方政府以土地出让金的形式取得。这种一次性、买断式的作价、前后两次交易的巨大价差，使征地过程中充满了矛盾对立，引发了很大的社会问题。 12 依据中国指数研究院 2019 年 1 月-11 月土地成交金额及成交面积数据估算。如果将待开发土地作为信托财产由信托公司等受托人来持 有，可以解决几大问题：一是设立信托无需对价，避免一次性买断导致的巨大矛盾；二是土地增值收益可以在农民、地方政府等受益人之间公平分配；三是为照顾失地农民的长期利益，还可保留一部分土地由信托长期持有，并将后续收益进行定向分配。通过信托，土地征收导致的矛盾得到化解，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得 到统筹，土地增值收益由各方公平共享。 2、矿产资源开发利用 矿产资源一次性作价交易转让往往会因定价缺乏依据、定价不公允，导致腐败多发、国有资产受损。并且，矿产资源在全国分布是不均匀的，但利益绝不应该是属地单独享有的，社会主义制度下，应当通过国家分配调节机制实现全民共享。十八大以来， 在 31 个省（区、市）中，有 13 个地方被中央巡视组指出存在涉矿腐败问题。 13 此外，矿产资源的开发，需要大量融资，消耗巨大的金融资源。如果引入信托机制，让受托人代表国家持有矿产资源，同时引入专业经营机构以招标的形式作为服务商进行开发和管理，除去投入成本（可采用信托资金募集实现）和管理费用外，所有的收益均归属国家统一支配。这样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一是消除定价不公允现象，杜绝交易环节腐败；二是让专业机构轻资产运营，解决目前资源性企业如中石油、中石化的降杠杆、高负债问题； 13 参见李靔：《矿产资源开发领域腐败问题透视》，载于《中国纪检监察》2016 年第 10 期。 14截至 2019 年 9 月 31 日，中石油总负债为 1.8 万亿元。（数据来源：wind，2019 年中石油第三季度财报） 三是可以设定多种利益回补机制，在信托收益中定向留存环保基金、区域扶贫基金等，最终实现绿色开发、利益全民共享。 3、资本市场发展我国资本市场存在的一大顽疾就是很多大股东将股市作为投机、套利、圈钱的平台。大股东采用各种方式甚至串通中介机构拉高股价，高位套现；在锁定期间内，则通过股票质押、股票收益转让等方式变相套现。根据最新 Wind 数据显示，A 股上市公司几乎无股不押。 16 被广大股民称为“大 A 股奇闻”的现象屡次刷新底限，比如上市当年变成 ST，公告因会计差错计提减值损失超过 300 亿，停牌六年复牌 30 个跌停等等。这里的核心问 题是，中国的资本市场同样要为社会主义制度和价值观服务，同样必须服从保障社会主义利益共享的原则。既然在中国，目前的证券发行核准制度下，只有少数公司能够上市，必然导致平均溢价率高企，大股东账面增值惊人，社会主义制度下不能简单把这种利益全部归属给大股东，更不能把大股东的利益和中小股民的利益对立来，不能忘记支撑资本市场的资金是来自支持国家政策并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的广大人民群众，在信息不对称的违规操作下，使利益只流向大股东，而使广大积极参与中国资本市场的老百姓沦为“韭菜”，不符合党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初心和使命”。 15截至 2019 年 9 月 31 日，中石化总负债为 9545 亿元。（数据来源：wind，2019 年中石化第二季度财报） 16 在 2019 年 12 月 4 日，A 股 3741 只个股中，有 2668 只股票存在股票质押的情况，而没有质押的股票仅 有 922 只。13如果在 IPO 制度设计上，要求实际控制人在上市之初就将其股份作为信托财产转移给受托人，并明确规定连续盈利三年且偏离度在合理范围内才可以减持适当比例，大股东盈利部分至少应该在个体、税收部门、社会保障部门、投资者保障基金等主体中 进行合理分配。关于股票质押则只有流通股股东表决通过才能实施，由于股票在受托人名下，因此大股东无法通过收益权转让等违法手段套利。这样大股东就不能利用手中的股份进行投机、炒作、恶意套现，他的利益始终和上市企业、广大中小股民绑定在一起。 4、慈善公益事业在慈善公益领域，基金会的各种问题、丑闻层出不穷，例如运作不规范、不透明，管理成本极高、收益低，甚至侵吞捐赠财产。2018 年共有 1,724 个社会组织被列入严重违法失信名单 2010-2016 年基金会全行业资产收益率仅为 1.20%。这些问题导致中国慈善事业的发展受阻。据统计，2018 年中国的捐赠总额约 754.2 亿元，占 GDP 的 0.08%；而美国的捐赠总额是 4,277.1亿美元，占 GDP 的 2.1%。 20 而公益慈善信托具有几个明显优势：一是透明、有监督，捐赠人有权充分知悉资金使用情况，公益信托还设置有监察人；二是运营成本低，受托人管理费和监察人报酬，每年不得超过公益 17 根据规定，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等管理成本，最多可以占当年总支出的 10%。 18 数据来源：《中国社会组织报告 2019》 19 数据来源：据中国基金会投资指数课题组测算 20 数据来源：《2019 年中国互联网慈善报告》信托财产总额的千分之八 三是可以借助信托公司的资产管理能力，促进慈善信托财产保值增值，为慈善事业提供增量。 小结 我国改革已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需要解决的问题格外艰巨。进一步发展不能再依赖老办法，而需要冲破思想观念的束缚、突破利益固化藩篱、创新体制机制。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就是要把诞生于西方、发展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信托制度与中国的国情、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实际需求创新性地结合起来，使信托服务于我国的供给侧改革，服务于高质量发展的需要，服务于增进人民福祉、实现共同富裕的伟大目标。笔者解放思想，提出了一些方向性的思考和建议，希望为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抛砖引玉，有更多的专家、学者继续研究，引起相关政策部门的重视。果真如此，往小了说，能为中国信托行业的健康发展指出一条明路；往大了说，信托功能的中国化应用可以成为中国智慧、中国方案中的组成部分，意义非凡。 参考文献 1.《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2019 年第 1 版。 2.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人民出版社 1975 年版。 3. [德]海因·克茨(Prof.HeinKötz)著，邓建中译，[德]门策尔参见《中国银监会办公厅关于鼓励信托公司开展公益信托业务支持灾后重建工作的通知》的规定。 (Prof.Mǜnzel)校：“信托—典型的英美法系制度”，载于《比较法研究》2009 年第 4 期。 4.李靔：《矿产资源开发领域腐败问题透视》，载于《中国纪检监察》2016 年第 10 期。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 1 卷，人民出版社2012 年版。 6.周小明：《信托制度：法理与实务》，中国法制出版社 2012 年版。 7.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第 1 卷上下)》，中共党史出版社 2011 年版。 8.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中国社会组织报告 2019》,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9.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2019 年中国互联网慈善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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